我的工作:新聞攝影





是否不該讓嗜好成為工作?
朋友說,這份工只能做個3、5年,就沒有沖勁了。
但我也遇到做了13年,仍然很熱愛這份工作的同行。
新聞攝影,除了要捉好畫面,也需要好運氣;不僅僅是看見,更重要的是有所發現。

從前上新聞攝影課時,也不覺得自己對新聞攝影感興趣,直到畢業了3年以后,在印裔同胞hindraf的集會上,幫忙同事拍現場照的那天,突然發現這份無論老師如何轉述,都無法言語的緊張刺激。當時,全身充滿力量的想著要把這一切都用影像給記錄下來,這前線的現場感是文字記者無法感受的。一張好的照片,需要好的文字說明,文字與圖片是互相輔佐的。

3月23日第一天正式上班,就遇到 UNMO 黨選,一連5天忙得暈天暗夜的,平均只有5個小時的睡眠時間。蕉在第3天,打了 miss call 給我,我沒接著,蕉再傳了一封簡訊說電話有通就好,以確保我還活著。第五天27日,遇上武吉干當(Bukit Gatang)補選,塞了幾件衣服進背包,就驅車北上太平忙了接近9天。一天晚上,Ah Ling 來電問道,新工作還習慣嗎?我才突然意識到這是新工作,我說,這已經不是問習慣不習慣了,這份工作的突發性忙碌,可是沒有讓我有多余的時間。除了沒時間想這工作是適合我否,更沒時間去習慣,就已經習慣了。

從事攝影的第5個月,首次面對死亡課題,基本上《獨立》是沒有跟進意外新聞,但這墜樓死亡的是行動黨州議員的助理,這起意外事故和政治畫上等號。所以我必須前往事發現場,往現場的路途有30分鐘,而我只能利用這30分鐘給自己心理建設。那天的晚餐根本就吃不下,一直在現場守住,看到家屬的傷心流淚,也很難過,強忍住眼淚,更在心里告誡自己,那刻我是不允許流淚的,我是專業的,否則怎么進行攝影工作。人總是有同理心的,只是不能讓情緒影響工作。

霹靂變天以后,怡保成了我出差次數最多的地方,總是很突然的回家收拾衣物,就驅車北上霹靂,最有印象的是,霹靂前民聯大臣尼查在大使路贏得合法大臣的那天,在法庭傳完照片,就趕回家拿了衣服就隨尼查上怡保,同事 SK 開著她的 Kelisa 飆極限 160 時速北伐,而我只能在車子飄浮的時候,緊捉著車座的兩邊。這等匆忙、緊張的追新聞感覺是報社感受不到的,報社有分社在怡保,而《獨立》沒有,所以總是很突然。

8月1日是廢除《內安法令》大集會,是第2次到大型的集會了。第1次是在印裔hindraf集會,誤打誤撞的站在人群中,tear gas 從空中降落在距離我前方不到100米處,tear gas發放出來的化學氣體,讓人難受得眼淚直流、鼻腔呼吸困難、張開嘴巴想呼吸卻吸入惡心的氣體導致一直猛吐口水,這個混亂的情況,唯有跟著人群逃離。

吸取了第1次的經驗,還是決定站在人群里,等待水泡車衝向人群發射水泡的鏡頭。水泡車當然是不管人群里頭有沒有掛著媒體證的攝記與否,我非常幸運的拍到水泡車開射,而又沒變落湯雞。總編輯在我們前往集會現場前告誡說,沒有照片比安全更重要。8月2日早上,南華的學姐傳一封簡訊問我,昨天警方逮捕了共4百多人,我不會是其中一名吧?我說,我可是在執行任務,當然不會讓自己完成不了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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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進入《獨立》就明白這是個沒有機會出國公干的媒體。這次的出差是個很突然的機遇,在09年12月,主編很客氣的打電話問我,4天以后,有空嗎?我說有。她續道,有個采訪在泰國合艾進行,所以妳準備一下,我們那天就上去。我回說好。掛了電話,發現我的護照遠在檳城,趕緊讓我妹用快郵寄下來。郵寄的前后3天,除了緊張還擔心,擔心護照半途寄丟了、停滯在郵局沒人處理等的。終于的終于,護照在我啟程合艾的前一天終于都到了,如果再遲那么一天,我就失去遇見馬共總書記陳平的機會了。所以,重要證件要留在身邊。

新聞記事:在新聞攝影的日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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